☆、第一次吵架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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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之蜜糖,乙之□□’這句話?知秋學姐是很好,近乎完美,可她不是我想要的那個人。你都沒有問過我的意思,就這樣直接把她塞給我,對我和夏學姐都不公平。”
傾城還想再反駁一下,但看到敬亭同樣不讚同的眼神,默默地把自己的話咽了回去。低下頭,委屈的跟言蹊道歉。
“對不起,是我一廂情願的以為你也會喜歡學姐,畢竟學姐是那麽優秀的女生。別人都可望而不可得。”
章言蹊笑的很溫暖,“傾城,我知道你只是善良和心軟。但並不是所有的善良和心軟都是對的,我已經和學姐表明了我的態度,學姐看著倒是雲淡風輕,不太在意的樣子,不過女孩的心思還是你們女孩比較了解,如果你有時間,今晚幫我去安慰一下她。”
傾城無奈的點了點頭。敬亭看的好笑,難得見傾城也有吃癟的時候,忍不住揉了揉傾城的小腦袋。
吃過晚飯回到宿舍,沒等傾城登門拜訪,夏知秋就自己來了,叫了傾城去擼串喝啤酒。
傾城一直等著夏知秋開口,抱怨也好,無所謂也好,她統統接受,可是串上齊了,啤酒也拿來了,夏知秋一句話也沒說,咬了一口雞爪子就開始喝啤酒,一口雞爪子就下去半瓶啤酒,把傾城都看傻了。一向見肉不要命的她,今天吃的格外矜持,生怕夏知秋突然就爆發了。夏知秋喝啤酒的架勢,就跟啤酒不要錢似的,傾城一邊看,一邊已經開始盤算如果身上錢不夠,就得打電話給章言蹊來結賬,誰讓他這麽招桃花。
原以為夏知秋找她是為了傾訴,可是一箱啤酒見底,一盤烤串吃完,夏知秋除了“你吃啊,你喝啊,幹杯。”這幾個字,其餘什麽話都沒說。
最後傾城扶著夏知秋回宿舍,到夏知秋宿舍門口,夏知秋突然站直了,看著傾城很認真的說,“傾城,謝謝你,讓我有機會把自己的愛意表達給對方。章言蹊是個很好的男孩子,喜歡他,是我到目前為止的人生中,最美好的事。”
傾城看著夏知秋美麗的雙眸,心裏莫名的感動。眼淚來的猝不及防。“為什麽啊,明明學姐和言蹊都是那麽好的人,為什麽不能在一起啊。言蹊真是個怪人。”
夏知秋卻笑了,為她擦去眼淚,“有緣無份吧。不過,傾城,真的謝謝你。”
☆、桃花深處
大家在寒風瑟瑟中迎來了四月的艷陽天,氣溫剛剛開始擡頭,就有愛美的姑娘們迫不及待的脫下厚重的冬裝,短裙衛衣齊上陣。
等在女生宿舍樓下的莫敬亭和範思樂看著自己的小女友一路小跑的下樓,來到自己的身邊。
傾城仍舊是長款的米白棉服,黑色高領毛衣,加絨厚牛仔褲,黑色馬丁靴。長長的圍巾繞了好幾圈,遮住了半張臉,看著就感覺很暖和。何必歡卻正好相反,一條九分挽邊修身牛仔褲,白色運動鞋,露出骨感秀氣的腳踝。白色衛衣,外面罩了一件短款輕薄羽絨服,修長的脖子毫無掩飾,驕傲的在寒風中展示她的修長。
兩個男生看著自己的女伴,眼神中都是滿滿的欣賞與愛意。迎上前主動接過女生手中的書本,四人說說笑笑向教室走去。
剛進教室就聽到有同學們在說什麽十裏桃林,何必歡立刻加入到大家的話題之中,兩個男生有些迷惑,只聽傾城笑瞇瞇的為倆人答疑解惑。
“十裏桃林是最近比較流行的一部電視劇裏的場景,偶像言情劇,是還挺好看的,演員的顏值都比較高。”
離得近了,才聽清大家說學校所在的墨城市就有一處桃林美景,雖沒有十裏,但桃花開時,延綿數裏的粉色花海,也甚是壯觀美麗。現在正值花期,大家都蠢蠢欲動的想去一游,試想,與自己的心上人在桃花林中並肩而行,落英紛紛,一片粉色的海洋,春風微拂,吹動女生的長發。何等的綺麗風光。
傾城和歡歡也是一副神往的樣子,看的兩個男生一臉的笑意,對視一眼,默契的決定要帶著自己的小女友去品一品做上神的滋味。
說做就做,這個周末就行動起來。四月的天氣早晚雖然還是有些寒意,但白天卻是真正的溫暖如春了,陽光有時絢爛的讓人錯以為到了夏天。
莫敬亭和範思樂早早的預謀了一次春游,帶著傾城和歡歡來到了那片同學們口中的“十裏桃林”。事先還用綢帶蒙住了兩人的眼睛,說要給她們一個小驚喜。當兩個女生解下綢帶的那一刻,傾城是沈默微笑,但微微瞪大的眼睛裏是滿滿的驚艷與快樂。何必歡則是直接大叫,“天哪,天哪,天哪,本上神終於見到了我的十裏桃林。”回頭就給了範思樂一個大大的擁抱,“謝謝夫君。這個禮物,本上神十分喜愛。”被誇獎的範思樂秒變地主家的傻兒子,笑的開心又滿足。
傾城回身挽了敬亭的手,要求遠離“精神病人”,給二人一個單獨相處的空間。於是四人小分隊兩兩一組,分別向桃林深處走去。
傾城二人在桃林間並肩緩緩而行,陽光很好,照在身上溫暖又舒服,傾城微擡了頭,一面享受陽光,一面呼吸空氣中無處不在的桃花香。傾城在賞花,敬亭的眼中卻只有顧傾城。陽光下傾城的皮膚白到有些透明,秀氣的眉眼,紅潤的唇。敬亭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連忙把眼光轉向別處,挑起一個話題轉移自己的註意力。
“傾城,你畢業以後最想做的是什麽?”
“我啊?”傾城歪著腦袋想了想,笑了,一臉向往的的說。
“我最想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開一個小旅館,要有一個小院子,種滿了鮮花,搭一個涼棚,養一條狗。可以為一些無家可歸的人提供一處安心休息的所在。”
說完看看敬亭,有些自嘲的笑道,“是不是有些不現實,這樣的小旅館估計是很難有盈利的,自己都吃不飽,還想去幫別人,都是空話。但我以前每次看到在街上流浪的老人,心裏都很難受,希望有一天,可以讓他們老有所依”
敬亭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把傾城摟進懷裏,把自己的下巴抵在傾城的頭頂,心裏想著,這樣一個善良的好姑娘,是我莫敬亭的女朋友,以後,還會是我的妻子,我要盡我所能,如她所願。
此時依偎在敬亭懷中,因為剛剛的話題有些感傷的顧傾城,以為自己的所想所願不過是鏡花水月,殊不知,身邊的這個人卻從此刻起就開始默默地為之努力。
兩人就這樣在花海中安靜的擁抱,歲月靜好,唯美人與美景,只願這樣天長地久。誰也不想打破這份美好。
但是,現實總是很骨感,傾城的肚子發出抗議的咕咕聲打破了沈默。聽到這聲音,傾城故作鎮靜的離開敬亭的懷抱,擡頭看著太陽說,“不好意思,我餓了。”故意忽略敬亭憋笑憋到通紅的臉。轉身先行離開,身後傳來莫敬亭同學“噗哧,噗哧”的破氣聲。
走到四人約好的地方,範思樂與何必歡已經開吃了,傾城看到牛肉幹,立刻忘記了剛才的尷尬,投身到轟轟烈烈的零食消滅戰中。歡歡快速的咽下口中的面包,奇怪的打聽到,“你倆怎麽出來那麽晚,我倆都出來好一會了,這桃林雖美,看久了也會審美疲勞,還不時有蜜蜂來回的飛,差點蟄到我。”
傾城舍不下手中的牛肉幹,邊嚼邊回答,“沒幹什麽啊,就聊天來著,聊著聊著就這會兒了。”
範思樂一臉壞笑的問跟在傾城身後敬亭,“真的啊?光聊天了?那豈不辜負這大好美景?”
敬亭回答的一本正經,“真的,光聊天了。那你們是做了什麽不辜負這大好美景的事情?”
聞言何必歡的一口可樂直接噴了出來,範思樂更誇張,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兩人都憤怒的瞪了幾眼莫敬亭,又不好意思的彼此對望了一眼,不再出聲,安靜的消滅手中的食物。莫敬亭得逞,也不再繼續逗他們倆,自己也去拿面包吃。
唯有啃著牛肉幹的顧傾城,一臉莫名的看著三人,追問道,“是啊,你倆覺得幹啥才不辜負這大好美景?你倆幹啥了?”
何必歡的小臉難得的染上一層紅暈,範思樂趕緊接口道,“聊天呢,我倆也是聊天呢,不然還能幹啥。”
傾城這會兒緩過了餓勁兒,腦袋也清醒了幾分,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題,看敬亭對著自己壞笑,有些不好意思。趕緊低頭繼續與美食戰鬥,忽略掉大家有些尷尬暧昧的氣氛。
酒飽飯足,兩對小戀人打道回府。對其餘三人來說,這不過是一趟再普通不過出游,但對於莫敬亭來說,知曉了戀人的心願,成為了他以後為之努力的目標,他希望,他會是那個陪著傾城開旅館,種花,養狗,幫助別人的那個人。
☆、郎騎竹馬來 繞床弄青梅
沈曉晴和耿子恒在冷戰。顧傾城最先發現兩人之間不對勁。之前去賞桃花的時候,傾城問過莫敬亭,為何沒叫上曉晴和子恒,莫敬亭的回答很模糊,只說兩人有別的事,來不了,可那天回到宿舍,曉晴和於飛都在,說是一起打了一天游戲。寧願窩在宿舍打游戲,也不去和耿子恒卿卿我我,這絕不是沈曉晴的風格。
之後一起吃飯,兩個人也是各吃各的,有時還會其中一人找借口推脫不去。漸漸的,大家都看出了端倪。何必歡最沈不住氣,回到宿舍就發問,“曉晴,你和子恒怎麽了?”
沈曉晴在三雙眼睛關心的註視下,眼圈一紅,低頭小聲的說,“我們分手了。”
三人皆是一楞,大家都以為這一對青梅竹馬會一生相守,恩愛到老,可這才到哪,就開始鬧分手了。
何必歡立刻施展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開始羅列耿子恒的種種好處,勸曉晴不要輕易提分手,再深的感情也經不起折騰。於飛一直皺著眉,也在想怎麽勸一勸曉晴。顧傾城卻是最冷靜的一個,伸手捂住了何必歡的嘴,問出了核心問題,“為什麽要分手?”
曉晴仍舊低著頭,緩慢又無奈的說出了兩人的分手原因。
沈曉晴與耿子恒家相距不遠,兩人從幼兒園就是同學,不過真正熟悉起來還是高一兩人做了同桌以後。情竇初開的年齡,簡直是水到渠成的一份愛戀。耿子恒用他的真心執著打動了沈曉晴溫柔的心。
兩人家境相當,父母都是工薪階層,耿子恒的父母是知曉兩人在交往的,但開明的老人並沒有反對,只是提醒兒子不要耽誤了學習。曉晴的父母一直被瞞在鼓裏,沈媽媽一向是個心氣高的,自己的女兒學習好,生的也美,將來是一定要找個好人家的。所以曉晴一直不敢告訴家裏。可這次寒假回家,沈媽媽看了女兒的手機,發現了兩人之間的戀情,驚訝又憤怒,當即要求女兒與耿子恒一刀兩斷。曉晴倒也硬氣,不管媽媽怎麽鬧,就是不松口說與子恒分手。
直到開學,曉晴才松了一口氣,總算不用再聽媽媽嘮叨了。可開學沒兩天,曉晴就接到媽媽的電話,說曉晴爸爸單位體檢,結果查出肝癌,要動手術,需要一大筆錢。以前追求過曉晴的官二代段永安表示願意承擔這筆費用,段永安的父母也很喜歡曉晴,說兩人若能訂婚,這筆錢自然是可以為未來親家支付的。
曉晴頓時就崩潰了,段永安是她初中同學,那時曉晴因為外形出眾,經常代表學校參加各個級別的文藝匯演,段永安的縣長爹爹就在幾次縣級文藝晚會上見過這個小姑娘,很是喜歡,開玩笑說要是能給自己當兒媳就好了,無巧不成書,兒子正苦苦暗戀的正是這個小姑娘。但曉晴不喜歡段永安,總覺得他是個紈絝子弟,不學無術,就仗著有個縣長爹,整天牛氣哄哄的。
可曉晴的冷淡並沒打擊到段永安強大的自信心,即使高中兩人不再同校,他仍是對曉晴窮追不舍。因為曉晴不敢讓媽媽知道她與耿子恒交往,所以一直是地下戀,段永安也不知道。且段公子高考失利,在其父的運作之下去了本市的一家幹部管理學校,沈曉晴才算是擺脫了他的糾纏。
原以為可以天高任鳥飛了,沈爸爸卻又出了這樣的事情,作為女兒,曉晴在幾日的夜不成寐之後,作出了與耿子恒分手的決定。現實就是這麽殘酷,以耿子恒的家境,是無論如何拿不出這筆錢的,兩個人即使現在開始努力奮鬥,沈爸爸的身體也等不到她們湊夠錢的那一天。曉晴只能選擇先救爸爸。
於飛聽完曉晴的故事,沈默了片刻,突然起身說有點事,要先出去一趟。傾城和歡歡還沈侵在狗血的劇情裏沒出來,根本懶得註意於飛的去向。末了,傾城忍不住嘆道,“難怪人們都說,藝術來源於生活。這麽八點檔的情節盡然就活生生的在我們身邊上演。”歡歡點頭表示認同。
“叔叔動手術需要多少錢,我們大家一起想想辦法,總不能的真的為了錢就葬送的你和子恒的愛情,那樣你會後悔的。”顧傾城覺得曉晴和子恒之間目前最大的難題就是缺錢,可傾城的父親卻總是樂呵呵的對傾城說,“只要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傾城的父母在自己土生土長的小縣城裏生活了四十餘年,因著是個大家族,各種關系都有自己的族系親人,二老混的是風生水起,在自己的這方小天地中如魚得水,自在從容。連帶把傾城也教的幾乎沒什麽金錢概念。
可曉晴吐出了一個數字,何必歡直接“啊”的一聲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連傾城也皺了皺眉頭。在心裏默默的盤算了一下自己可以從父母手裏拿到的最大額數也不到曉晴所說的十分之一。一時三人都沈默了。
於飛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一進宿舍就笑嘻嘻的拉著曉晴的手開玩笑,“小娘子,大官人我願出黃金三百兩,你可願以身相許?”
歡歡一臉嫌棄的拍開於飛的手,“還有心思開玩笑,都什麽時候了。”
傾城卻是眼前一亮,上前抓住了於飛的雙手,“你想到辦法了對不對?我怎麽忘了,你可是個小富婆,你剛剛出去是不是去想辦法了?”
於飛笑的像只狡猾的狐貍,“當然,不過我不想和家裏扯上關系,所以又去找了兩個救星。”
傾城想都沒想的喊出兩個人的名字,“敬亭和思樂。”
於飛笑著點頭,“孺子可教也。”
何必歡一臉盲然,顯然是有點跟不上兩人的節奏。
可傾城隨後又有了新的隱憂,“他們倆哪來這麽多錢?家裏能同意一次給他們那麽大筆錢嗎?”
於飛有些意外的看著傾城,“你都不知道自己未來老公的家世嗎?莫敬亭可是世代書香之後,他家隨便哪個收藏品賣了估計都不止這點錢。還有何必歡,你不知道你家範思樂是個隱形富二代嗎?”
這下輪到傾城和何必歡目瞪口呆了,打相識之初,兩人就不顯山不露水的,雖然教養看的出是好人家的孩子,可真是沒想過兩人的家境背景,只是因為投緣,一步步就走到了今日。說起來,兩個姑娘都挺糊塗,把心都交給對方了,卻連對方的底細都沒摸清。
一場原本是要生離死別的苦情戲,最後竟是皆大歡喜的收場,李於飛,範思樂,莫敬亭三人承擔了沈爸爸的醫療費用,錢是由耿子恒出面送去的,沈媽媽見耿子恒這麽大手筆,也就對兩人之間的交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再強烈反對。
耿子恒接過卡時,錚錚男兒淚流滿面,“這筆錢,我一定會還給大家,大恩不言謝,以後但凡有用得到耿子恒的地方,絕無二話。”
莫敬亭拍了拍耿子恒的肩膀,什麽都沒說,男人之間自有他們的默契。
☆、莫羨
沈曉晴與耿子恒經此磨難,愛的益發纏綿。而顧傾城與何必歡更是後知後覺的發現了自己男友的家庭背景。傾城是不在意的,對她而言,莫敬亭就是莫敬亭,她愛的是他,不是他的家庭。可何必歡卻有了一些小心思。
這日體育部有活動,敬亭被範思樂拉去幫忙布置場地。於飛就請了傾城和歡歡去吃燒烤。沈曉晴自然是與耿子恒雙宿雙飛去了。
烤串配啤酒,吃的正酣,有些微醺的何必歡開口了,打斷了正在討論羊肉串好吃還是羊肉筋好吃的傾城與於飛。
“於飛,你能告訴我,範思樂的家裏究竟是什麽樣的嗎?我真的很好奇?”
於飛挑了挑眉,樂了,“你怎麽不自己去問小範呢?”
“我,我不好意思,更不想他認為我是圖他什麽。”
歡歡說的有點艱難,於飛的笑意也沒了。
“那你有沒有圖他什麽呢?”
歡歡擡起頭看著於飛,不停地眨著眼睛,過了足有半分鐘,長嘆了一口氣,低下了頭。
“於飛,傾城,你倆都不知道我家的情況吧?”
被問的兩人都有些微微的訝然,的確,平時看何必歡的做派,應該是正經人家的孩子,未必多富裕,但一定很有愛。兩人交友一向是不問出處的,只要合得來,管你是家財萬貫還是草莽出身。
“像你們這樣的小孩,自小衣食無憂,家境富裕,所以無論交友還是戀愛,最先考慮的就是性格,別的並不看重。可我不一樣,我爸媽都是礦場的工人,收入一般,我還有個弟弟。高中學美術和現在學設計都是燒錢的專業,父母為了供我讀書,其實是有些吃力的,但又不想讓我放棄自己的愛好。我一直對自己說,我要好好學習,將來掙很多的錢來報答父母。有時放假不回家,也是為了可以省點錢。我和範思樂,因為就是喜歡上了,所以開始也沒多想,甚至覺得大學戀情不是那麽的靠譜,也許一畢業就各奔東西了。可現在,我想要牢牢地抓住這份感情,你們能明白我嗎?”
傾城歪著腦袋沒出聲,於飛問出了她心中所想,“那你愛的是範思樂,還是範思樂的錢?”
“當然是範思樂,前提是我愛他,可他又有錢不是就更完美了嗎?至少我可以少奮鬥幾年就能回報我爸媽。”何必歡說的斬釘截鐵。
傾城與於飛對視了一眼,於飛做何感想不是很清楚,但傾城並不太在意,既然範思樂的家境為這份感情加重了砝碼,倒也是一件錦上添花的好事。她雖然不在意金錢,可也沒聖女到視金錢如糞土。
於飛娓娓道出範思樂的家境,其父是靠自己白手起家,早期包工程賺到第一桶金,就轉戰礦業,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慢慢越做越大,現在已是上市公司,在業界小有名氣。與於飛家也有些業務往來。範思樂還有一個哥哥範憶苦,範爸爸後期在打拼中體會到沒文化的可怕,於是對兩兄弟課業很是看重,範思樂暫且不說,其兄是名牌大學中文碩士,在父親的資助下開了一家出版社,倒是也經營的風生水起。範家還有一個小妹,範琳瑯,是全家人的寶貝。何必歡如果真的嫁給範思樂,哄好這個小姑子也就搞定了全家人。
何必歡邊聽邊點頭,連最愛吃的板筋都被傾城吃完了也沒在意。傾城不禁感嘆,“豪門兒媳不好當啊~~~~”
於飛對著傾城笑的有些促狹,“你以為莫敬亭家的媳婦就是好當的?”
傾城剛想發問,就接到莫敬亭的電話,說是他的一個親戚來他們這裏學習專業課,他被範思樂拉著走不了,托傾城去學校門口接一下。
傾城三人來到校門口,就看見一輛黑色寶馬7系轎車停在那裏,見三人走近,立於車旁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立刻打開車門。一個身穿白色洋裝的女孩姿態優雅的出現在三人面前。眼風一掃,目光就停在了顧傾城身上,對顧傾城綻開一個甜甜的笑容,“您就是傾城姐姐吧,敬亭哥哥讓您來接我的?”
顧傾城點了點頭,也笑著打招呼。“敬亭有事離不開,托我先把你接到我們宿舍,他忙完就來。”
女孩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皮膚白皙,站姿淑女,一看就是經過良好的訓練。聽傾城說完,笑盈盈的說,“那就麻煩傾城姐姐了。”說完擡手示意傾城帶路,又給司機一個眼神,司機立刻從後備箱拿出行李隨行。
來到宿舍門口,小姑娘轉身對司機交待道“李哥,您先回去吧,轉告我媽我已經安全到達了,明天就去拜會呂伯伯,不用擔心我。我安頓好了就會和媽媽聯系。而且,這裏不是還有敬亭哥哥嘛。”
“好的,小姐,有事要及時和家裏聯系。註意安全,我就先走了。”
司機一離開,小姑娘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拒絕了要幫忙的於飛,自己提起行李箱興致勃勃的跟著傾城回了宿舍。
“傾城姐姐,我叫莫羨,另外兩位姐姐叫什麽名字啊?”
屁股剛坐定,氣還沒喘勻,小姑娘就開始自我介紹了。
“李於飛。”“何必歡。”兩人直接自報家門。
不過莫羨的註意力顯然只在顧傾城身上。
“兩位姐姐好。”
“傾城姐姐,你家是哪裏的啊?家裏是做什麽的啊?”
傾城有些好笑的看著這個“十萬個為什麽”,遞了一杯水過去,“先喝點水吧。”
莫羨接過來直接放在了一邊,“謝謝姐姐,我不渴。您家是不是在海城啊?放寒假時,敬亭哥哥去海城是找你嗎?”
“你,是敬亭哥哥的女朋友嗎?”
傾城洗完手,正在抹護手霜,楞了一下,回頭反問道。“你沒有問過你的敬亭哥哥嗎?他沒告訴你,我和他是什麽關系嗎?”
莫羨有些委屈的癟了癟嘴,“我問了,可是他不說,每次問他就只是笑,但我看得出來,他喜歡你,一接到你的電話就高興的不得了。說起你時語氣就會很溫柔。”
這是傾城第一次從別人口中知曉敬亭對自己的情義,這令她感到有種特別的甜蜜。
不久,敬亭來接莫羨,傾城對著敬亭笑的溫柔又甜蜜,看的敬亭都不想離開了,還是傾城催著他趕緊去幫莫羨安排住處,他才依依不舍離開。濃情蜜意的兩人自動忽略了小電燈泡莫羨同學委屈的小眼神。
安頓好莫羨,敬亭立刻又把傾城叫了出來,見了面,卻又相顧無言,令傾城覺得好笑。
敬亭也有些不好意思,於是說了說莫羨的情況。莫羨是敬亭叔叔家的女兒,卻並非叔叔親生,是抱養的,因為叔叔嬸嬸不能生育。莫家的孩子皆是自幼習畫,十六歲可以自行決定畫派,莫羨學的是油畫,來這裏是要拜師,他們學校油畫系的“鎮校之寶”呂何遇,與敬亭的祖父是忘年交,有半師之宜。
敬亭說,傾城就靜靜的聽,偶爾擡頭對敬亭微笑,敬亭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在傾城再次擡頭微笑時,低頭深深的吻了下去。。。。。。
☆、心悅君兮知不知
下午一放學,就看到等在教學樓門口的窈窕身影。傾城歪頭對身邊的莫敬亭微笑,敬亭壓低了聲音在傾城耳邊說道,“再笑,再笑我就在這裏吻你了。”傾城有些驚訝的瞪了瞪眼睛,看到敬亭含笑的眼神透著篤定,乖乖的低下了頭。
莫羨一見莫敬亭,如小鳥一般飛奔過來,抱著敬亭的胳膊不撒手。“哥哥,我已經去拜訪過呂伯伯了。呂伯伯說後天起就開始去他的畫室上課了,哥哥,你明天能帶我到處去逛一逛嗎?我還有很多東西要買呢。”
敬亭想了想,“明天下午我沒課,可以帶你去市裏轉一圈。”
“好耶!”莫羨開心的圍著敬亭轉圈圈。
一起放學的同學們兩兩三三的從三人身邊路過,八卦一些已經掩飾不住自己好奇的眼神了。範思樂看著活潑的莫羨,仿佛看到了自家小妹,不自覺的露出寵溺的笑容,看在一旁的何必歡眼中就變了滋味。
第二天下午,莫羨在校門口等莫敬亭,卻看到敬亭與傾城兩人相攜的身影,原本雀躍的眼神瞬間暗淡下去,但又很快的用明媚的笑容掩飾住了。迎上前去拉住了傾城的手。
“傾城姐姐,我要買衣服,正好你幫我挑一挑吧。”
傾城笑著答應了。
來到市裏剛好是午飯時間過一點,傾城選了自己常去的一家火鍋店請莫羨吃飯,說是要給莫羨接風洗塵。
火鍋叫的是鴛鴦鍋,莫羨不吃辣。
待得菜上齊了,三人開始動筷子,莫羨看著坐在對面的莫敬亭把紅湯鍋裏菜先吹涼了,又夾去掛在上面的辣油,再小心翼翼的放進顧傾城碗中,嘴裏還不忘埋怨,“明明不能吃辣,偏又饞辣,真是麻煩。”可手卻一刻不停的給顧傾城涮菜,夾菜。傾城吃的滿足又得意。
莫羨看著看著就紅了眼眶,忙裝作無意的夾了一筷子紅湯裏的菜,一入口,眼淚就繃不住了,邊流淚邊笑,“這紅湯鍋真的太辣了,傾城姐姐真厲害,不過還是辣的有味道啊。”
敬亭與傾城看的好笑,忙著給她端水漱口。
“你從小就不能吃辣,還是別吃了,吃多了容易上癮。還容易上火。”
敬亭笑著提醒自己的小堂妹。
莫羨這次的笑容抵達了眼底,聽話的點點頭。
吃過飯陪莫羨去買衣服。
每試一件衣服,不管傾城的評價如何,只要莫敬亭說不好看,莫羨就堅決不買。但凡莫敬亭說好看,即使傾城說有些不太適合莫羨,莫羨也會毫不猶豫的買下。一來二去,傾城就不再發表意見,只安靜陪伴。
敬亭不知是故意還是真的遲鈍,一向於□□上不太敏感的顧傾城都感覺到了莫羨眼底隱藏的熾熱,可莫敬亭仍是一副長兄範,並毫不避諱的表達對傾城的愛意。一路上就沒松開握著傾城的手,即使單手拎著一堆莫羨的東西有些費勁。
傾城看著莫羨眼中的小火苗越來越黯淡,心下有些不忍,可感情的事說不得對錯,更不能退讓。傾城沒有傻到為了成全別人的癡心而把自己的幸福拱手讓出,更何況莫羨與莫敬亭之間的身份也是一層障礙。
回到學校已是晚飯時分,傾城借口太累,不與兩人共進晚餐了。戀愛中的女人總是敏感些,傾城覺得自己提出來的時候瞬間看到莫羨眼中掩飾不住的驚喜。
敬亭堅持把她送回宿舍以後才離開。
一進屋傾城就癱倒在椅子上,何必歡與沈曉晴都不在,應該都去約會了,只剩李於飛正在泡面,見傾城回來有些驚訝。
“吃飯了沒?怎麽這個點回來了?”
傾城笑的無奈又疲憊。
“還沒吃,也給我泡一碗唄。”
於飛起身拿泡面,就聽坐在椅子上的顧傾城輕吟聲吟唱。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於飛聽的好笑,一邊泡面一邊問道,“這是從哪裏來的感概?你的君子與你可是兩情相悅。”
傾城歪過頭看著於飛。
“小胖,你有沒有覺得莫羨長得有點像周迅?”
於飛被問得莫名其妙,認真的想了想,點點頭。
“是有一點。不過你為什麽問這個,這麽八卦的問題一般只有歡歡才會註意。”
傾城沒有回答,只是起身拿起泡面,認真的吃了起來。
☆、如果這就是愛情
莫羨的小心思,只有她自己以為無人察覺,隱藏的很好。畢竟不過是二八年華的少女,天真又稚嫩。那些纏綿悱惻的小女兒情意,傾城看在眼中,只能無可奈何的苦笑。
若說莫敬亭沒有分毫察覺,傾城是不信的。敬亭這樣心思縝密的人,與感情之事上,絕對不木訥。一次次當著莫羨的面對傾城加倍殷勤,自然是有緣故的。但是莫敬亭與莫羨都不動聲色,傾城也不想去攪混了這潭水。
莫羨每日要去學畫,只有周日可以休息,所以能與莫敬亭相處的時間也算不得多。但每一次看到與莫敬亭如影隨形的顧傾城,眼中的神采都會黯淡幾分,傾城想,不知這孩子能隱忍到幾時。
周六晚上,時光大駕光臨,李於飛請大家去唱歌,莫羨也纏著要去,說是明天休息,今晚想要放松一下。敬亭沒有拒絕。別人就更無所謂了,不過是朋友的妹妹,年紀有小,大家都願意寵著她。唯有時光,一雙美目在敬亭與莫羨之間流轉半日,最後斜了一眼若無其事的顧傾城,嘴角噙了一抹冷笑。
時光的歌喉依舊驚艷了眾人的耳朵,這次唱了一首張靚穎的《如果這就是愛情》。
一曲唱完,別人倒也罷了,唯有莫羨聽的熱淚盈眶,一邊抹淚一邊嘟囔,“這個姐姐不僅人美,歌也唱得好。太感人了。”
大家都笑莫羨小小年紀感情還挺豐富,聽歌都能聽哭了。唯有時光和傾城沒出聲。傾城沈默微笑,時光卻是越過眾人給了莫敬亭一個嫵媚又意味深長的眼神。敬亭直接無視,只顧給傾城拿水果。
輪到莫羨唱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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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還想再反駁一下,但看到敬亭同樣不讚同的眼神,默默地把自己的話咽了回去。低下頭,委屈的跟言蹊道歉。
“對不起,是我一廂情願的以為你也會喜歡學姐,畢竟學姐是那麽優秀的女生。別人都可望而不可得。”
章言蹊笑的很溫暖,“傾城,我知道你只是善良和心軟。但並不是所有的善良和心軟都是對的,我已經和學姐表明了我的態度,學姐看著倒是雲淡風輕,不太在意的樣子,不過女孩的心思還是你們女孩比較了解,如果你有時間,今晚幫我去安慰一下她。”
傾城無奈的點了點頭。敬亭看的好笑,難得見傾城也有吃癟的時候,忍不住揉了揉傾城的小腦袋。
吃過晚飯回到宿舍,沒等傾城登門拜訪,夏知秋就自己來了,叫了傾城去擼串喝啤酒。
傾城一直等著夏知秋開口,抱怨也好,無所謂也好,她統統接受,可是串上齊了,啤酒也拿來了,夏知秋一句話也沒說,咬了一口雞爪子就開始喝啤酒,一口雞爪子就下去半瓶啤酒,把傾城都看傻了。一向見肉不要命的她,今天吃的格外矜持,生怕夏知秋突然就爆發了。夏知秋喝啤酒的架勢,就跟啤酒不要錢似的,傾城一邊看,一邊已經開始盤算如果身上錢不夠,就得打電話給章言蹊來結賬,誰讓他這麽招桃花。
原以為夏知秋找她是為了傾訴,可是一箱啤酒見底,一盤烤串吃完,夏知秋除了“你吃啊,你喝啊,幹杯。”這幾個字,其餘什麽話都沒說。
最後傾城扶著夏知秋回宿舍,到夏知秋宿舍門口,夏知秋突然站直了,看著傾城很認真的說,“傾城,謝謝你,讓我有機會把自己的愛意表達給對方。章言蹊是個很好的男孩子,喜歡他,是我到目前為止的人生中,最美好的事。”
傾城看著夏知秋美麗的雙眸,心裏莫名的感動。眼淚來的猝不及防。“為什麽啊,明明學姐和言蹊都是那麽好的人,為什麽不能在一起啊。言蹊真是個怪人。”
夏知秋卻笑了,為她擦去眼淚,“有緣無份吧。不過,傾城,真的謝謝你。”
☆、桃花深處
大家在寒風瑟瑟中迎來了四月的艷陽天,氣溫剛剛開始擡頭,就有愛美的姑娘們迫不及待的脫下厚重的冬裝,短裙衛衣齊上陣。
等在女生宿舍樓下的莫敬亭和範思樂看著自己的小女友一路小跑的下樓,來到自己的身邊。
傾城仍舊是長款的米白棉服,黑色高領毛衣,加絨厚牛仔褲,黑色馬丁靴。長長的圍巾繞了好幾圈,遮住了半張臉,看著就感覺很暖和。何必歡卻正好相反,一條九分挽邊修身牛仔褲,白色運動鞋,露出骨感秀氣的腳踝。白色衛衣,外面罩了一件短款輕薄羽絨服,修長的脖子毫無掩飾,驕傲的在寒風中展示她的修長。
兩個男生看著自己的女伴,眼神中都是滿滿的欣賞與愛意。迎上前主動接過女生手中的書本,四人說說笑笑向教室走去。
剛進教室就聽到有同學們在說什麽十裏桃林,何必歡立刻加入到大家的話題之中,兩個男生有些迷惑,只聽傾城笑瞇瞇的為倆人答疑解惑。
“十裏桃林是最近比較流行的一部電視劇裏的場景,偶像言情劇,是還挺好看的,演員的顏值都比較高。”
離得近了,才聽清大家說學校所在的墨城市就有一處桃林美景,雖沒有十裏,但桃花開時,延綿數裏的粉色花海,也甚是壯觀美麗。現在正值花期,大家都蠢蠢欲動的想去一游,試想,與自己的心上人在桃花林中並肩而行,落英紛紛,一片粉色的海洋,春風微拂,吹動女生的長發。何等的綺麗風光。
傾城和歡歡也是一副神往的樣子,看的兩個男生一臉的笑意,對視一眼,默契的決定要帶著自己的小女友去品一品做上神的滋味。
說做就做,這個周末就行動起來。四月的天氣早晚雖然還是有些寒意,但白天卻是真正的溫暖如春了,陽光有時絢爛的讓人錯以為到了夏天。
莫敬亭和範思樂早早的預謀了一次春游,帶著傾城和歡歡來到了那片同學們口中的“十裏桃林”。事先還用綢帶蒙住了兩人的眼睛,說要給她們一個小驚喜。當兩個女生解下綢帶的那一刻,傾城是沈默微笑,但微微瞪大的眼睛裏是滿滿的驚艷與快樂。何必歡則是直接大叫,“天哪,天哪,天哪,本上神終於見到了我的十裏桃林。”回頭就給了範思樂一個大大的擁抱,“謝謝夫君。這個禮物,本上神十分喜愛。”被誇獎的範思樂秒變地主家的傻兒子,笑的開心又滿足。
傾城回身挽了敬亭的手,要求遠離“精神病人”,給二人一個單獨相處的空間。於是四人小分隊兩兩一組,分別向桃林深處走去。
傾城二人在桃林間並肩緩緩而行,陽光很好,照在身上溫暖又舒服,傾城微擡了頭,一面享受陽光,一面呼吸空氣中無處不在的桃花香。傾城在賞花,敬亭的眼中卻只有顧傾城。陽光下傾城的皮膚白到有些透明,秀氣的眉眼,紅潤的唇。敬亭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連忙把眼光轉向別處,挑起一個話題轉移自己的註意力。
“傾城,你畢業以後最想做的是什麽?”
“我啊?”傾城歪著腦袋想了想,笑了,一臉向往的的說。
“我最想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開一個小旅館,要有一個小院子,種滿了鮮花,搭一個涼棚,養一條狗。可以為一些無家可歸的人提供一處安心休息的所在。”
說完看看敬亭,有些自嘲的笑道,“是不是有些不現實,這樣的小旅館估計是很難有盈利的,自己都吃不飽,還想去幫別人,都是空話。但我以前每次看到在街上流浪的老人,心裏都很難受,希望有一天,可以讓他們老有所依”
敬亭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把傾城摟進懷裏,把自己的下巴抵在傾城的頭頂,心裏想著,這樣一個善良的好姑娘,是我莫敬亭的女朋友,以後,還會是我的妻子,我要盡我所能,如她所願。
此時依偎在敬亭懷中,因為剛剛的話題有些感傷的顧傾城,以為自己的所想所願不過是鏡花水月,殊不知,身邊的這個人卻從此刻起就開始默默地為之努力。
兩人就這樣在花海中安靜的擁抱,歲月靜好,唯美人與美景,只願這樣天長地久。誰也不想打破這份美好。
但是,現實總是很骨感,傾城的肚子發出抗議的咕咕聲打破了沈默。聽到這聲音,傾城故作鎮靜的離開敬亭的懷抱,擡頭看著太陽說,“不好意思,我餓了。”故意忽略敬亭憋笑憋到通紅的臉。轉身先行離開,身後傳來莫敬亭同學“噗哧,噗哧”的破氣聲。
走到四人約好的地方,範思樂與何必歡已經開吃了,傾城看到牛肉幹,立刻忘記了剛才的尷尬,投身到轟轟烈烈的零食消滅戰中。歡歡快速的咽下口中的面包,奇怪的打聽到,“你倆怎麽出來那麽晚,我倆都出來好一會了,這桃林雖美,看久了也會審美疲勞,還不時有蜜蜂來回的飛,差點蟄到我。”
傾城舍不下手中的牛肉幹,邊嚼邊回答,“沒幹什麽啊,就聊天來著,聊著聊著就這會兒了。”
範思樂一臉壞笑的問跟在傾城身後敬亭,“真的啊?光聊天了?那豈不辜負這大好美景?”
敬亭回答的一本正經,“真的,光聊天了。那你們是做了什麽不辜負這大好美景的事情?”
聞言何必歡的一口可樂直接噴了出來,範思樂更誇張,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兩人都憤怒的瞪了幾眼莫敬亭,又不好意思的彼此對望了一眼,不再出聲,安靜的消滅手中的食物。莫敬亭得逞,也不再繼續逗他們倆,自己也去拿面包吃。
唯有啃著牛肉幹的顧傾城,一臉莫名的看著三人,追問道,“是啊,你倆覺得幹啥才不辜負這大好美景?你倆幹啥了?”
何必歡的小臉難得的染上一層紅暈,範思樂趕緊接口道,“聊天呢,我倆也是聊天呢,不然還能幹啥。”
傾城這會兒緩過了餓勁兒,腦袋也清醒了幾分,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題,看敬亭對著自己壞笑,有些不好意思。趕緊低頭繼續與美食戰鬥,忽略掉大家有些尷尬暧昧的氣氛。
酒飽飯足,兩對小戀人打道回府。對其餘三人來說,這不過是一趟再普通不過出游,但對於莫敬亭來說,知曉了戀人的心願,成為了他以後為之努力的目標,他希望,他會是那個陪著傾城開旅館,種花,養狗,幫助別人的那個人。
☆、郎騎竹馬來 繞床弄青梅
沈曉晴和耿子恒在冷戰。顧傾城最先發現兩人之間不對勁。之前去賞桃花的時候,傾城問過莫敬亭,為何沒叫上曉晴和子恒,莫敬亭的回答很模糊,只說兩人有別的事,來不了,可那天回到宿舍,曉晴和於飛都在,說是一起打了一天游戲。寧願窩在宿舍打游戲,也不去和耿子恒卿卿我我,這絕不是沈曉晴的風格。
之後一起吃飯,兩個人也是各吃各的,有時還會其中一人找借口推脫不去。漸漸的,大家都看出了端倪。何必歡最沈不住氣,回到宿舍就發問,“曉晴,你和子恒怎麽了?”
沈曉晴在三雙眼睛關心的註視下,眼圈一紅,低頭小聲的說,“我們分手了。”
三人皆是一楞,大家都以為這一對青梅竹馬會一生相守,恩愛到老,可這才到哪,就開始鬧分手了。
何必歡立刻施展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開始羅列耿子恒的種種好處,勸曉晴不要輕易提分手,再深的感情也經不起折騰。於飛一直皺著眉,也在想怎麽勸一勸曉晴。顧傾城卻是最冷靜的一個,伸手捂住了何必歡的嘴,問出了核心問題,“為什麽要分手?”
曉晴仍舊低著頭,緩慢又無奈的說出了兩人的分手原因。
沈曉晴與耿子恒家相距不遠,兩人從幼兒園就是同學,不過真正熟悉起來還是高一兩人做了同桌以後。情竇初開的年齡,簡直是水到渠成的一份愛戀。耿子恒用他的真心執著打動了沈曉晴溫柔的心。
兩人家境相當,父母都是工薪階層,耿子恒的父母是知曉兩人在交往的,但開明的老人並沒有反對,只是提醒兒子不要耽誤了學習。曉晴的父母一直被瞞在鼓裏,沈媽媽一向是個心氣高的,自己的女兒學習好,生的也美,將來是一定要找個好人家的。所以曉晴一直不敢告訴家裏。可這次寒假回家,沈媽媽看了女兒的手機,發現了兩人之間的戀情,驚訝又憤怒,當即要求女兒與耿子恒一刀兩斷。曉晴倒也硬氣,不管媽媽怎麽鬧,就是不松口說與子恒分手。
直到開學,曉晴才松了一口氣,總算不用再聽媽媽嘮叨了。可開學沒兩天,曉晴就接到媽媽的電話,說曉晴爸爸單位體檢,結果查出肝癌,要動手術,需要一大筆錢。以前追求過曉晴的官二代段永安表示願意承擔這筆費用,段永安的父母也很喜歡曉晴,說兩人若能訂婚,這筆錢自然是可以為未來親家支付的。
曉晴頓時就崩潰了,段永安是她初中同學,那時曉晴因為外形出眾,經常代表學校參加各個級別的文藝匯演,段永安的縣長爹爹就在幾次縣級文藝晚會上見過這個小姑娘,很是喜歡,開玩笑說要是能給自己當兒媳就好了,無巧不成書,兒子正苦苦暗戀的正是這個小姑娘。但曉晴不喜歡段永安,總覺得他是個紈絝子弟,不學無術,就仗著有個縣長爹,整天牛氣哄哄的。
可曉晴的冷淡並沒打擊到段永安強大的自信心,即使高中兩人不再同校,他仍是對曉晴窮追不舍。因為曉晴不敢讓媽媽知道她與耿子恒交往,所以一直是地下戀,段永安也不知道。且段公子高考失利,在其父的運作之下去了本市的一家幹部管理學校,沈曉晴才算是擺脫了他的糾纏。
原以為可以天高任鳥飛了,沈爸爸卻又出了這樣的事情,作為女兒,曉晴在幾日的夜不成寐之後,作出了與耿子恒分手的決定。現實就是這麽殘酷,以耿子恒的家境,是無論如何拿不出這筆錢的,兩個人即使現在開始努力奮鬥,沈爸爸的身體也等不到她們湊夠錢的那一天。曉晴只能選擇先救爸爸。
於飛聽完曉晴的故事,沈默了片刻,突然起身說有點事,要先出去一趟。傾城和歡歡還沈侵在狗血的劇情裏沒出來,根本懶得註意於飛的去向。末了,傾城忍不住嘆道,“難怪人們都說,藝術來源於生活。這麽八點檔的情節盡然就活生生的在我們身邊上演。”歡歡點頭表示認同。
“叔叔動手術需要多少錢,我們大家一起想想辦法,總不能的真的為了錢就葬送的你和子恒的愛情,那樣你會後悔的。”顧傾城覺得曉晴和子恒之間目前最大的難題就是缺錢,可傾城的父親卻總是樂呵呵的對傾城說,“只要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傾城的父母在自己土生土長的小縣城裏生活了四十餘年,因著是個大家族,各種關系都有自己的族系親人,二老混的是風生水起,在自己的這方小天地中如魚得水,自在從容。連帶把傾城也教的幾乎沒什麽金錢概念。
可曉晴吐出了一個數字,何必歡直接“啊”的一聲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連傾城也皺了皺眉頭。在心裏默默的盤算了一下自己可以從父母手裏拿到的最大額數也不到曉晴所說的十分之一。一時三人都沈默了。
於飛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一進宿舍就笑嘻嘻的拉著曉晴的手開玩笑,“小娘子,大官人我願出黃金三百兩,你可願以身相許?”
歡歡一臉嫌棄的拍開於飛的手,“還有心思開玩笑,都什麽時候了。”
傾城卻是眼前一亮,上前抓住了於飛的雙手,“你想到辦法了對不對?我怎麽忘了,你可是個小富婆,你剛剛出去是不是去想辦法了?”
於飛笑的像只狡猾的狐貍,“當然,不過我不想和家裏扯上關系,所以又去找了兩個救星。”
傾城想都沒想的喊出兩個人的名字,“敬亭和思樂。”
於飛笑著點頭,“孺子可教也。”
何必歡一臉盲然,顯然是有點跟不上兩人的節奏。
可傾城隨後又有了新的隱憂,“他們倆哪來這麽多錢?家裏能同意一次給他們那麽大筆錢嗎?”
於飛有些意外的看著傾城,“你都不知道自己未來老公的家世嗎?莫敬亭可是世代書香之後,他家隨便哪個收藏品賣了估計都不止這點錢。還有何必歡,你不知道你家範思樂是個隱形富二代嗎?”
這下輪到傾城和何必歡目瞪口呆了,打相識之初,兩人就不顯山不露水的,雖然教養看的出是好人家的孩子,可真是沒想過兩人的家境背景,只是因為投緣,一步步就走到了今日。說起來,兩個姑娘都挺糊塗,把心都交給對方了,卻連對方的底細都沒摸清。
一場原本是要生離死別的苦情戲,最後竟是皆大歡喜的收場,李於飛,範思樂,莫敬亭三人承擔了沈爸爸的醫療費用,錢是由耿子恒出面送去的,沈媽媽見耿子恒這麽大手筆,也就對兩人之間的交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再強烈反對。
耿子恒接過卡時,錚錚男兒淚流滿面,“這筆錢,我一定會還給大家,大恩不言謝,以後但凡有用得到耿子恒的地方,絕無二話。”
莫敬亭拍了拍耿子恒的肩膀,什麽都沒說,男人之間自有他們的默契。
☆、莫羨
沈曉晴與耿子恒經此磨難,愛的益發纏綿。而顧傾城與何必歡更是後知後覺的發現了自己男友的家庭背景。傾城是不在意的,對她而言,莫敬亭就是莫敬亭,她愛的是他,不是他的家庭。可何必歡卻有了一些小心思。
這日體育部有活動,敬亭被範思樂拉去幫忙布置場地。於飛就請了傾城和歡歡去吃燒烤。沈曉晴自然是與耿子恒雙宿雙飛去了。
烤串配啤酒,吃的正酣,有些微醺的何必歡開口了,打斷了正在討論羊肉串好吃還是羊肉筋好吃的傾城與於飛。
“於飛,你能告訴我,範思樂的家裏究竟是什麽樣的嗎?我真的很好奇?”
於飛挑了挑眉,樂了,“你怎麽不自己去問小範呢?”
“我,我不好意思,更不想他認為我是圖他什麽。”
歡歡說的有點艱難,於飛的笑意也沒了。
“那你有沒有圖他什麽呢?”
歡歡擡起頭看著於飛,不停地眨著眼睛,過了足有半分鐘,長嘆了一口氣,低下了頭。
“於飛,傾城,你倆都不知道我家的情況吧?”
被問的兩人都有些微微的訝然,的確,平時看何必歡的做派,應該是正經人家的孩子,未必多富裕,但一定很有愛。兩人交友一向是不問出處的,只要合得來,管你是家財萬貫還是草莽出身。
“像你們這樣的小孩,自小衣食無憂,家境富裕,所以無論交友還是戀愛,最先考慮的就是性格,別的並不看重。可我不一樣,我爸媽都是礦場的工人,收入一般,我還有個弟弟。高中學美術和現在學設計都是燒錢的專業,父母為了供我讀書,其實是有些吃力的,但又不想讓我放棄自己的愛好。我一直對自己說,我要好好學習,將來掙很多的錢來報答父母。有時放假不回家,也是為了可以省點錢。我和範思樂,因為就是喜歡上了,所以開始也沒多想,甚至覺得大學戀情不是那麽的靠譜,也許一畢業就各奔東西了。可現在,我想要牢牢地抓住這份感情,你們能明白我嗎?”
傾城歪著腦袋沒出聲,於飛問出了她心中所想,“那你愛的是範思樂,還是範思樂的錢?”
“當然是範思樂,前提是我愛他,可他又有錢不是就更完美了嗎?至少我可以少奮鬥幾年就能回報我爸媽。”何必歡說的斬釘截鐵。
傾城與於飛對視了一眼,於飛做何感想不是很清楚,但傾城並不太在意,既然範思樂的家境為這份感情加重了砝碼,倒也是一件錦上添花的好事。她雖然不在意金錢,可也沒聖女到視金錢如糞土。
於飛娓娓道出範思樂的家境,其父是靠自己白手起家,早期包工程賺到第一桶金,就轉戰礦業,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慢慢越做越大,現在已是上市公司,在業界小有名氣。與於飛家也有些業務往來。範思樂還有一個哥哥範憶苦,範爸爸後期在打拼中體會到沒文化的可怕,於是對兩兄弟課業很是看重,範思樂暫且不說,其兄是名牌大學中文碩士,在父親的資助下開了一家出版社,倒是也經營的風生水起。範家還有一個小妹,範琳瑯,是全家人的寶貝。何必歡如果真的嫁給範思樂,哄好這個小姑子也就搞定了全家人。
何必歡邊聽邊點頭,連最愛吃的板筋都被傾城吃完了也沒在意。傾城不禁感嘆,“豪門兒媳不好當啊~~~~”
於飛對著傾城笑的有些促狹,“你以為莫敬亭家的媳婦就是好當的?”
傾城剛想發問,就接到莫敬亭的電話,說是他的一個親戚來他們這裏學習專業課,他被範思樂拉著走不了,托傾城去學校門口接一下。
傾城三人來到校門口,就看見一輛黑色寶馬7系轎車停在那裏,見三人走近,立於車旁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立刻打開車門。一個身穿白色洋裝的女孩姿態優雅的出現在三人面前。眼風一掃,目光就停在了顧傾城身上,對顧傾城綻開一個甜甜的笑容,“您就是傾城姐姐吧,敬亭哥哥讓您來接我的?”
顧傾城點了點頭,也笑著打招呼。“敬亭有事離不開,托我先把你接到我們宿舍,他忙完就來。”
女孩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皮膚白皙,站姿淑女,一看就是經過良好的訓練。聽傾城說完,笑盈盈的說,“那就麻煩傾城姐姐了。”說完擡手示意傾城帶路,又給司機一個眼神,司機立刻從後備箱拿出行李隨行。
來到宿舍門口,小姑娘轉身對司機交待道“李哥,您先回去吧,轉告我媽我已經安全到達了,明天就去拜會呂伯伯,不用擔心我。我安頓好了就會和媽媽聯系。而且,這裏不是還有敬亭哥哥嘛。”
“好的,小姐,有事要及時和家裏聯系。註意安全,我就先走了。”
司機一離開,小姑娘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拒絕了要幫忙的於飛,自己提起行李箱興致勃勃的跟著傾城回了宿舍。
“傾城姐姐,我叫莫羨,另外兩位姐姐叫什麽名字啊?”
屁股剛坐定,氣還沒喘勻,小姑娘就開始自我介紹了。
“李於飛。”“何必歡。”兩人直接自報家門。
不過莫羨的註意力顯然只在顧傾城身上。
“兩位姐姐好。”
“傾城姐姐,你家是哪裏的啊?家裏是做什麽的啊?”
傾城有些好笑的看著這個“十萬個為什麽”,遞了一杯水過去,“先喝點水吧。”
莫羨接過來直接放在了一邊,“謝謝姐姐,我不渴。您家是不是在海城啊?放寒假時,敬亭哥哥去海城是找你嗎?”
“你,是敬亭哥哥的女朋友嗎?”
傾城洗完手,正在抹護手霜,楞了一下,回頭反問道。“你沒有問過你的敬亭哥哥嗎?他沒告訴你,我和他是什麽關系嗎?”
莫羨有些委屈的癟了癟嘴,“我問了,可是他不說,每次問他就只是笑,但我看得出來,他喜歡你,一接到你的電話就高興的不得了。說起你時語氣就會很溫柔。”
這是傾城第一次從別人口中知曉敬亭對自己的情義,這令她感到有種特別的甜蜜。
不久,敬亭來接莫羨,傾城對著敬亭笑的溫柔又甜蜜,看的敬亭都不想離開了,還是傾城催著他趕緊去幫莫羨安排住處,他才依依不舍離開。濃情蜜意的兩人自動忽略了小電燈泡莫羨同學委屈的小眼神。
安頓好莫羨,敬亭立刻又把傾城叫了出來,見了面,卻又相顧無言,令傾城覺得好笑。
敬亭也有些不好意思,於是說了說莫羨的情況。莫羨是敬亭叔叔家的女兒,卻並非叔叔親生,是抱養的,因為叔叔嬸嬸不能生育。莫家的孩子皆是自幼習畫,十六歲可以自行決定畫派,莫羨學的是油畫,來這裏是要拜師,他們學校油畫系的“鎮校之寶”呂何遇,與敬亭的祖父是忘年交,有半師之宜。
敬亭說,傾城就靜靜的聽,偶爾擡頭對敬亭微笑,敬亭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在傾城再次擡頭微笑時,低頭深深的吻了下去。。。。。。
☆、心悅君兮知不知
下午一放學,就看到等在教學樓門口的窈窕身影。傾城歪頭對身邊的莫敬亭微笑,敬亭壓低了聲音在傾城耳邊說道,“再笑,再笑我就在這裏吻你了。”傾城有些驚訝的瞪了瞪眼睛,看到敬亭含笑的眼神透著篤定,乖乖的低下了頭。
莫羨一見莫敬亭,如小鳥一般飛奔過來,抱著敬亭的胳膊不撒手。“哥哥,我已經去拜訪過呂伯伯了。呂伯伯說後天起就開始去他的畫室上課了,哥哥,你明天能帶我到處去逛一逛嗎?我還有很多東西要買呢。”
敬亭想了想,“明天下午我沒課,可以帶你去市裏轉一圈。”
“好耶!”莫羨開心的圍著敬亭轉圈圈。
一起放學的同學們兩兩三三的從三人身邊路過,八卦一些已經掩飾不住自己好奇的眼神了。範思樂看著活潑的莫羨,仿佛看到了自家小妹,不自覺的露出寵溺的笑容,看在一旁的何必歡眼中就變了滋味。
第二天下午,莫羨在校門口等莫敬亭,卻看到敬亭與傾城兩人相攜的身影,原本雀躍的眼神瞬間暗淡下去,但又很快的用明媚的笑容掩飾住了。迎上前去拉住了傾城的手。
“傾城姐姐,我要買衣服,正好你幫我挑一挑吧。”
傾城笑著答應了。
來到市裏剛好是午飯時間過一點,傾城選了自己常去的一家火鍋店請莫羨吃飯,說是要給莫羨接風洗塵。
火鍋叫的是鴛鴦鍋,莫羨不吃辣。
待得菜上齊了,三人開始動筷子,莫羨看著坐在對面的莫敬亭把紅湯鍋裏菜先吹涼了,又夾去掛在上面的辣油,再小心翼翼的放進顧傾城碗中,嘴裏還不忘埋怨,“明明不能吃辣,偏又饞辣,真是麻煩。”可手卻一刻不停的給顧傾城涮菜,夾菜。傾城吃的滿足又得意。
莫羨看著看著就紅了眼眶,忙裝作無意的夾了一筷子紅湯裏的菜,一入口,眼淚就繃不住了,邊流淚邊笑,“這紅湯鍋真的太辣了,傾城姐姐真厲害,不過還是辣的有味道啊。”
敬亭與傾城看的好笑,忙著給她端水漱口。
“你從小就不能吃辣,還是別吃了,吃多了容易上癮。還容易上火。”
敬亭笑著提醒自己的小堂妹。
莫羨這次的笑容抵達了眼底,聽話的點點頭。
吃過飯陪莫羨去買衣服。
每試一件衣服,不管傾城的評價如何,只要莫敬亭說不好看,莫羨就堅決不買。但凡莫敬亭說好看,即使傾城說有些不太適合莫羨,莫羨也會毫不猶豫的買下。一來二去,傾城就不再發表意見,只安靜陪伴。
敬亭不知是故意還是真的遲鈍,一向於□□上不太敏感的顧傾城都感覺到了莫羨眼底隱藏的熾熱,可莫敬亭仍是一副長兄範,並毫不避諱的表達對傾城的愛意。一路上就沒松開握著傾城的手,即使單手拎著一堆莫羨的東西有些費勁。
傾城看著莫羨眼中的小火苗越來越黯淡,心下有些不忍,可感情的事說不得對錯,更不能退讓。傾城沒有傻到為了成全別人的癡心而把自己的幸福拱手讓出,更何況莫羨與莫敬亭之間的身份也是一層障礙。
回到學校已是晚飯時分,傾城借口太累,不與兩人共進晚餐了。戀愛中的女人總是敏感些,傾城覺得自己提出來的時候瞬間看到莫羨眼中掩飾不住的驚喜。
敬亭堅持把她送回宿舍以後才離開。
一進屋傾城就癱倒在椅子上,何必歡與沈曉晴都不在,應該都去約會了,只剩李於飛正在泡面,見傾城回來有些驚訝。
“吃飯了沒?怎麽這個點回來了?”
傾城笑的無奈又疲憊。
“還沒吃,也給我泡一碗唄。”
於飛起身拿泡面,就聽坐在椅子上的顧傾城輕吟聲吟唱。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於飛聽的好笑,一邊泡面一邊問道,“這是從哪裏來的感概?你的君子與你可是兩情相悅。”
傾城歪過頭看著於飛。
“小胖,你有沒有覺得莫羨長得有點像周迅?”
於飛被問得莫名其妙,認真的想了想,點點頭。
“是有一點。不過你為什麽問這個,這麽八卦的問題一般只有歡歡才會註意。”
傾城沒有回答,只是起身拿起泡面,認真的吃了起來。
☆、如果這就是愛情
莫羨的小心思,只有她自己以為無人察覺,隱藏的很好。畢竟不過是二八年華的少女,天真又稚嫩。那些纏綿悱惻的小女兒情意,傾城看在眼中,只能無可奈何的苦笑。
若說莫敬亭沒有分毫察覺,傾城是不信的。敬亭這樣心思縝密的人,與感情之事上,絕對不木訥。一次次當著莫羨的面對傾城加倍殷勤,自然是有緣故的。但是莫敬亭與莫羨都不動聲色,傾城也不想去攪混了這潭水。
莫羨每日要去學畫,只有周日可以休息,所以能與莫敬亭相處的時間也算不得多。但每一次看到與莫敬亭如影隨形的顧傾城,眼中的神采都會黯淡幾分,傾城想,不知這孩子能隱忍到幾時。
周六晚上,時光大駕光臨,李於飛請大家去唱歌,莫羨也纏著要去,說是明天休息,今晚想要放松一下。敬亭沒有拒絕。別人就更無所謂了,不過是朋友的妹妹,年紀有小,大家都願意寵著她。唯有時光,一雙美目在敬亭與莫羨之間流轉半日,最後斜了一眼若無其事的顧傾城,嘴角噙了一抹冷笑。
時光的歌喉依舊驚艷了眾人的耳朵,這次唱了一首張靚穎的《如果這就是愛情》。
一曲唱完,別人倒也罷了,唯有莫羨聽的熱淚盈眶,一邊抹淚一邊嘟囔,“這個姐姐不僅人美,歌也唱得好。太感人了。”
大家都笑莫羨小小年紀感情還挺豐富,聽歌都能聽哭了。唯有時光和傾城沒出聲。傾城沈默微笑,時光卻是越過眾人給了莫敬亭一個嫵媚又意味深長的眼神。敬亭直接無視,只顧給傾城拿水果。
輪到莫羨唱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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